第16章 陷害
日子如流水一般过了几天,萧年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,孟宁越住在医院里,莫文清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。
一开始孟宁越还会给萧年发微信,不过最近这两天,他们夫妻二人连文字交流都变得很少了。
如果是过去,如果孟宁越爱上别的女人,要与萧年离婚,那么对萧年来说,未必是一桩坏事。
但是现在……萧年必须思考的一个问题是,如果自己失去了孟宁越的爱和信任,那么自己还能否潜伏在他身边,寻找为姐姐报仇的机会?
而且莫文清的行事越发过分了起来,她甚至给萧年发微信,让她去做一些类似帮孟宁越去公司取文件的工作,而她自己则在医院陪伴孟宁越,到后来,真不知道谁是孟宁越的妻子,谁是她的助理。
这一天傍晚,萧年再次收到莫文清的短信,支使自己去孟宁越的公司帮她处理一项工作。
萧年没有抗拒什么,她洗好脸梳好头后,画了一个精致的妆,然后来到了孟宁越的公司。
这是一栋一共二十层的写字楼,孟宁越的公司位于十八层,此时的时间已经将近九点,大楼里只有部分窗户的灯还亮着,照亮正在辛苦加班的人们。
萧年取了文件,走进了电梯,此时已经过了人流高峰期,电梯里除了她外,只有一个戴着口罩、不停吸溜鼻子的男人。
电梯门在萧年面前缓缓关上,萧年站在原地,突然,她听到背后的男人冲她说道:“嘿,好久不见。”
萧年蓦地转过头来,她看到那个男人摘了口罩——瘦长的面容,阴冷带笑的眼睛,摘下口罩的手上于手腕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。
邢路超!
萧年猛地扑向电梯按键,然而在她的手碰到按键的前一瞬,邢路超揪住她的后领,粗暴地一把把她拉了回来。
萧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,然而电梯缓缓下行着,这一刻没有人能救她。
邢路超左手勒住萧年的脖子,右手从口袋中掏出准备好的毛巾,一把捂住了萧年的口鼻,萧年奋力地扑打,然而邢路超箍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坚实得如同钢铁一般,萧年根本挣扎不开,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,当那红色数字变成五的时候,她的视线终于模糊起来,萧年筋疲力尽地合上眼睛,向后一仰,晕了过去。
电梯里发生的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监控里,然而监控室值班的小保安此刻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死的——他身后的饮水机里,早有人在出水口抹上了迷药,来避免这位无辜的保安在监控里看到什么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。
邢路超飞快地收好毛巾,把萧年的胳膊拉过来架在自己的肩上,电梯门开了,他架着萧年向外走去。
一楼服务台的女孩见状吃了一惊,探出脖子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我同事低血糖了,我送她去医院。”邢路超一边回答,一边带着萧年向后门走去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年轻的小姑娘在后面喊道。
“谢谢,不用。”
眼看邢路超带着萧年消失在了门外,前台小姑娘的表情凝重下来,她拿起电话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后门外是一条偏僻的小巷,邢路超出了门后,一把把昏迷的萧年扛了起来,他哼着歌,脚下飞速地移动着,片刻后便到了一家酒吧外。
酒吧里群魔乱舞,并没有人注意到他,邢路超扛着萧年悄无声息地绕过人群,进了最里面,问服务生:“联系好的客人呢?”
服务生引着他来到一个极其不惹眼的小房间,道:“在里面。”
邢路超推开门,走了进去,屋内摆着一张大床,邢路超一躬身,把萧年扔了下来。
萧年仰面倒在床上,长裙凌乱,乌黑的长发散在床单上,她闭着眼睛,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屋里早已经等了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,那男人漫不经心地走过来,撩开萧年的头发,拍了拍她的脸,萧年毫无知觉地一动不动。
“还挺漂亮的。”男人点了一根烟,对邢路超道,“开个价吧。”
“价不是我出。”邢路超歪歪嘴角,“得等我老板来。”
他们没有等太久,就等来了邢路超的“老板”。
“老板”先是打量了一下被扔在一边的萧年,然后对邢路超道:“干得不错。”
接着,“老板”转过头来,对留着络腮胡的男人道:“不要钱,拍几张照片,发给这个手机号就行——一定要脱光了拍,而且要能拍到脸,确保是这个女人就可以,你自己不必入镜。”
络腮胡的男人有些不解地问道:“这是为什么?”
“老板”淡淡道:“这不是你需要管的,你只管拍下照片来发出去,这个女人就归你了——当然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,也可以跟我说一声,我会叫人来帮你善后。”
“善后?”
“我们那里乙醚准备得很多,足够这个女人一路睡到大山里,到时候随便找个村子一卖。””老板”平静地说,仿佛贩卖的不是一个活人,而是某种牲口,“放心,没有几个卖到大山里的女人能翻山越岭地跑出来——保证你无论对她干什么,她都没有机会再说出来了。”
“老板”将手中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递给男人。
那留络腮胡的男人接过老板手中的纸条,念了一遍上面的号码,然后抬起头来笑道:“哟,这不是孟总的手机号码么?”
“老板”的瞳孔骤然缩紧了:“你认识孟宁越?”
“何止是认识。”络腮胡男人笑起来,他站起身来,将手放到脸上,猛地一撕,那满脸的络腮胡竟然瞬间被他撕了下来,“孟总是我老板啊。”
“老板”意识到不对,转身就要走,男人却骤然拦住了她:“别走啊,既然您也认识孟总,怎么不留下来会会他呢?”
“老板”想要甩开他的手,然而下一瞬,“老板”抬起头,猛地愣住了。
“孟……孟总。”
刚刚一直胜券在握的“老板”突然结巴起来。
服务生恭恭敬敬地打开门,孟宁越的手插在兜里,他的额头上还贴着纱布,然而他闲庭信步地走进来,眉目温润如玉,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人看了蓦地有股寒意。
“文清。”孟宁越淡淡道,“原来你出来……就是要干这件事啊?”